废纸篓

任何形式的表达都是和自己对话

画图进入瓶颈期了感觉,勉勉强强产出张能看的。

虽然很像封面欺诈,但图文的确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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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波鲁那雷夫有个妹妹,但是因为他在外地上学,平时没什么机会见面;不过和阿布德尔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多了个姐姐——是那种成熟温柔又会管教你的大姐姐,并且不会因为男女之别抹不开面。虽然对方把自己当兄弟这个情况,已经大大偏离了波鲁那雷夫最初的目标,但他一段时间之后觉得这样的相处模式也不坏。毕竟上学就已经很累了,他也没太多闲工夫考虑诸如“女朋友生气了怎么办”、“该如何与女朋友相处”、“纪念日/节日要送女朋友什么礼物”的问题。

他有时在寝室发表如上的感慨。花京院,他那个自称社恐的室友,就吐槽他不该老刷什么情感类营销号,一看就是深受其害。波鲁那雷夫一开始愤愤不平,怎么连一个没啥社交的人都能吐槽自己了?但他们总归是当了几年室友,波鲁那雷夫也知道花京院对很多事情都看得通透,便没有急于反驳。他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了花京院一些情感方面的问题,最后终于绕到重点:要是有好感的女生把自己当兄弟该怎么办。花京院本来前面都正经分析认真回答,一听这个问题就憋不住笑了。他挑着眉毛冲对方揶揄道:“你是被当成兄还是被当成弟了啊?”这话说得波鲁那雷夫一下子脸就红了,半天憋不出一句答复。

“是不是和你通识课一组那个学姐?”花京院蹬了一下地,把转椅滑到了波鲁那雷夫身边。

“……是。”

“至少人家还把你当兄弟,基本的好感肯定是有的。”花京院先安慰了一句,“不过对于这种类型的女生,你也得想想人家凭啥喜欢你啊。你会对老让你操心的人心动吗?”

“……你说得对。”波鲁那雷夫一边点头,一边被花京院说得越来越蔫。

承太郎一直靠在床头,边看杂志边听他们说话。见花京院没继续说下去,他便插了一句:“要我说,你就别老想着泡人家。”他合上了杂志,“先放松心态做朋友,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波鲁那雷夫和花京院很清楚承太郎的潜台词:我倒宁可有哪个女生单纯抱着做朋友的心态和我交往。

也许承太郎是对的。波鲁那雷夫回想了一下自己前半个学期的心路历程,感觉自己的很多行动,出发点都是追到对方,而不是真正去认识、了解对方。他想有个女朋友——更准确地说,他想要体验那种心意相通的甜蜜(另外,虽然羞于启齿,但他作为一个普通男生,也想体验一下把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的感觉)。如果自己对待这段关系都不够走心,那又何谈心意相通呢?可能之前真是急功近利了,他想。况且退一步讲,就算只能当兄弟做朋友,光和漂亮姐姐待在一起就很令人开心了。横竖都不亏,也就没必要想太多了。

正好波鲁那雷夫各科的期中考试陆续结束,他决定在学习连同社交上,给紧绷的神经好好放松一下。他和阿布德尔一组的那门通识课在期中也有个小测,托对方平时严加督促的福,他的成绩也十分喜人。为了庆祝期中考试顺利收官,吃一顿饭又是免不了的。他们已经认识了半个学期,就算每周一起出去一次,也差不多能把校园周边的美食吃遍了。既然一切都已那么熟悉,他们(至少波鲁那雷夫)也就不再有最初的矜持:一起约饭说走就走,点菜轻车熟路,结账为了方便就轮流请客。有时候波鲁那雷夫要去理发,阿布德尔也不着急走,就去周围的店铺转转;或者他们在商场闲逛的时候,波鲁那雷夫指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怂恿阿布德尔“我觉得你穿这个肯定好看”——几次下来,波鲁那雷夫的审美得到了对方的高度认可。每次看阿布德尔平时穿上自己给挑的衣服去上课,他心里就萌生出小小的得意。

这次饭后,阿布德尔说自己要去趟超市。波鲁那雷夫没什么急事,想着一个人先回去也怪没劲的,就以饭后消食为由跟着人家一起走了。两个人在货架间穿行,最终被阿布德尔带到宠物用品的区域。波鲁那雷夫之前完全不知道阿布德尔还需要这些东西,他问道:“你还养小动物?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三只鸟,也就是这学期才开始养的。”阿布德尔从货架上拿了一袋饲料,把它放进购物车之前还仔细检查了一下生产日期,“给你看看照片?”

“好啊,我还没怎么见过周围人养鸟呢。”波鲁那雷夫说着,便积极地凑到阿布德尔身边,微微俯身去看对方的手机屏幕。

“哇,这个毛色真不错,挺可爱的……等等,阿布德尔,你是不是曾经说过对占卜感兴趣——你不会真的有预知未来的魔法吧?”波鲁那雷夫越看照片上的三只小鸟越觉得眼熟:一只通体漆黑,一只覆盖着银灰色的绒毛,还有一只粉扑扑的,像一只成熟的水蜜桃。他赶紧掏出手机翻照片,然后拿到了阿布德尔面前,“我和我室友。”照片上是波鲁那雷夫跟承太郎、花京院的合影。因为是自拍,所以整个画面里最明显的就是三人的发色差异。阿布德尔平时可以说是不苟言笑,但两张照片放在眼前,她被这巨大的信息量逗得几乎笑趴在购物车的扶手上。波鲁那雷夫头一次看她笑得这么开心,甚至开始觉得平日里严肃的学姐变可爱了。等阿布德尔缓过劲儿来,她边抹去笑出来的眼泪,边说:“我要是真会魔法,第一个就要好好查查你的背景,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连我养鸟的花色都能跟室友凑出来。”

“不过我确实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就养了这么多只?我看也不是一个品种,是同一批买的吗?”波鲁那雷夫把手机揣回裤兜,问道。

阿布德尔见他感兴趣,便稍稍凑近了一些,指着照片上的粉色小鸟,说:“本来我只养了这一只,是开学前买回来的。当时看着毛色很不错,就领回家了。”波鲁那雷夫看到她纤长的手指移到了黑的那只上。“这只呢,本来是我一个朋友养的,但她今年毕业离校,就把它转让给我了。”

还没等阿布德尔继续讲下去,波鲁那雷夫就急切地发问了:“那这只呢?怎么来的?”不用说也知道,他已经把自己和这个银灰色的小毛球建立起了某种联系。阿布德尔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边笑着边说:“就刚开学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有一天趴在我窗台上,翅膀上有点伤。我把它带回屋稍微处理了一下,就暂且养着了。”她顿了顿,继续讲,“结果它和另外两只玩得不错,每天跟它们在外面折腾累了都到我屋的笼子里休息。我就一直这样养着它了。”

“一个人照顾三只鸟,你也真够厉害的啊。”波鲁那雷夫感慨道,“它们在你屋里,会不会有时候吵闹之类的?”

“还好,我平时白天都打开笼子,它们经常去外面玩。在屋里也还行,不会到处乱飞。”说着,她用拇指划着屏幕,停在了另一张照片上——是一张她的自拍,三只鸟齐刷刷地站在她的肩膀上。“对了,银色那只,虽然刚救回来的时候有点蔫,但治好了之后三只里就数它活泼,动不动就往我书桌上飞。”她忽然嘴角上扬,冲着波鲁那雷夫眨了下眼,“跟你似的。”

波鲁那雷夫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商场里通风也太差了。他想。都十月底了,穿件单衣都浑身热得慌。但他大概错怪了商场的通风系统,因为他走了一路回到寝室的时候,花京院一上来就问他:“你刚从健身房回来?脸都给热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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