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独改造人系列后续，情节衔接漫画
画是不会有时间画了，这学期活下去已经很艰难了。
主要是我想表达的东西太多，还是文字更方便一些。
就先写到这里，吃饭回来继续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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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的右眼顺利安装，这让路德维希长期紧张不安的心总算能放松了一些。他连同作为医疗顾问的弗朗西斯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观察了伊万一整天，以确保机械眼不会对肉体产生什么损害。而后弗朗西斯因医院还有工作，就先行告辞了：“如果你们之后还要做这种手术，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送走了弗朗西斯，路德维希转头望向坐在轮椅上的伊万。两截空荡荡的袖管和裤腿不住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无法做到直视它们，即便事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他一是之前整天泡在实验室工作，很少见伊万；二是看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休养，和看人在日常生活中出现在自己身旁，终究是不一样的：眼前的景象仿佛时刻在提醒路德维希，伊万的整条左臂，和右边小腿以下的部分，是真的永远消失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常态。
伊万的右眼也在那场事故中坏掉了，但在路德维希几个月的努力下换了个电子的，目前看来还没出什么问题。那么他的手臂和腿也可以这样“换一个新的”吗？他们一开始的确约定好了这样做的。但是谁也没干过这样的事，说不清最后会是个怎样的结果。路德维希只知道自己必须努力去研究解决方案，但现在的情况让他难以控制地感到焦虑迷惘。伊万在看着他，在用如往常一样温柔的眼神看着他，可是那个怪异的右眼总是让路德维希感到难受——倒不是说这个电子眼运作得不自然之类的，这个眼球的制作已经相当精准了，甚至虹膜的淡紫色都和伊万另一只眼睛相差无几。问题在于这个眼球终究是人造的替代品，路德维希无法欺骗自己不去想它。前几个月每天忙于工作，也不怎么见伊万，他也就没太胡思乱想。可是现在伊万就在自己眼前，内心所有的思绪，甚至是潜意识里积压了几个月的想法，似乎都要在伊万的注视下爆发出来。
“时候不早了，这两天术后恢复也很累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睡觉？”路德维希终于先开了口，把自己拉回了现实中。
“可以啊。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这个电子眼真的很棒，适应了一天，我感觉基本和之前一样了。”伊万说到后面冲他笑了笑，“你也早点睡吧，别太累着自己。”
“……嗯。”路德维希停顿了一下，仿佛是为了让对方安心，很勉强地挤出了肯定的回应。
实验室离他们的公寓不远，回去的路上还算顺利。路德维希把伊万安顿好后，就又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这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他想，还能再干一会儿活。回到实验室，他趁着仪器启动的时间，在角落里支起了一张折叠床，又冲了一杯浓咖啡。之后的时间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和参考文献。时间仿佛在他身上迟滞，而且只在他身上迟滞——咖啡的热气慢慢消失地无影无踪，墙上挂钟的时针也走过了好几圈，而他还在工作。
伊万白天的时候会要求到实验室，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按照他的话说：“对我们电子与计算机的工程师来说，眼睛看得见就够了。我不是还有右手可以用吗？虽然不如两只手灵便，但敲几行代码还是绰绰有余的啦。”说这话的时候，伊万总是挂着他那标志性的、自信的微笑。可是这种乐观的表现让路德维希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过不管怎样，两个人一起工作还是更容易激发灵感。这样过去了半年，机械臂的设计也有了雏形。只是机械臂的复杂度比眼球高得多，如何精准控制每一个关节，还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路德维希为此绞尽脑汁，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有一天，他躺在实验室的折叠床上，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刺眼的错误数据；睁开眼，自己却头昏脑胀到无法起身工作。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放空思绪，总算勉强达到了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状态，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伊万那时血肉模糊的样子。这吓得他惊坐起来，脊背冒着冷汗。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啊！”他近乎崩溃地想道。脑子疼到像被什么东西刺穿，双手徒劳地按着头，最终也只是让他本来梳得整整齐齐的金发变得凌乱不堪。他使劲咬着牙，嘴角的肌肉却不住地抽动——他哭了，混杂着痛苦、不甘、悔恨等等情绪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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