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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狼 | 黑魂AU】苇名弦一郎:重生之洛斯里克(一)

从苇名的长夜迈向世界的尽头。

前言:这个故事是我在2021年底做的游戏剧场的重置版,原视频第一集见BV1b44y1e7iC。当时受限于游戏这一载体的表现形式,很多时候剧本创作要为游戏性让步,所以在表达上多少会有一些遗憾。我还是喜欢写战斗冒险类的正剧故事,但是只狼这边没什么新活想整,所以就拿这个旧作过过瘾。故事大致走向和剧场一致,但细节方面,尤其是和其他NPC的互动,会有大幅改动。另外为了补全游戏表现带来的影响,我会对世界的运作方式稍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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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死之身与新的使命

“咚——咚——”随着不知从何处响起的钟声,苇名弦一郎睁开了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具石棺中,背在身后的朱漆大弓不知所踪,衣物倒是没有变化。他迅速回过神来,起身观察周围的环境。他附近散布着几尊类似的石棺,再往后就被崖壁挡住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弦一郎环视四周,试图在记忆中寻找相似的场景,“苇名有这样的——不对,我应该已经死了!我用不死斩‘开门’献祭了自己,换得祖父大人以全盛的姿态重生……”

弦一郎一边思索,一边在周围的石棺里翻找,最终只收获了一根和人大腿差不多长的木质棍棒。“这里一定不是苇名,难道……是传说中人死后会来到的黄泉之地?”

“不知道祖父大人有没有拯救苇名。”他看着前方残破的石板路,还在犹豫要不要就这样出发,“是他的话,一定没问题吧。如果我也能见证苇名的复兴就好了……”

尽管手头只有一根木棍勉强能当武器,但石棺附近再也搜不出其他有用的东西了,弦一郎只得朝前方的石板路走去。他边前进边小心地观察四周,发现了几个人形生物——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深蓝色长袍,但枯槁的面容形同死尸。趁着这些家伙还没注意到自己,弦一郎便先下手为强,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活尸的头一闷棍下去,对方即刻倒地。他捡起活尸手中的短剑掂了掂,总归比木棍好用。不过活尸的衣服可能不干净,尽管他上身赤裸,也还是没敢扒下来穿。

路上的其他敌人,都被他顺利解决。渐渐适应了战斗的感觉后,弦一郎留意到了一个细节:每当他击杀敌人时,就会有一道微弱的白光融进自己的身体。虽然感觉不出什么变化,但他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回事。

右侧有一条被水洼覆盖的小路,弦一郎本着初来乍到能探则探的原则,决定往里走一走。一只脚踏进水洼,打散了他的倒影。弦一郎停下脚步,低头注视着渐渐平静的水波。他在苇名受的伤都痊愈了,除了早些年学习巴之雷留下的那些——他有一瞬间竟然为之感到庆幸,仿佛那爬满上半身的骇人伤疤是他仅有的与故乡的联结。他从天守阁一战后就在为另一把不死斩四处奔波,脸上的胡茬都长长了不少,显得整个人落魄而憔悴。弦一郎不喜欢看到自己这种样子,皱了皱眉便继续朝前走去。

经过一小段水路,尽头是一片稍微开阔些的空地。弦一郎看到远处一团白光,本想过去瞧瞧,就看到附近有一只巨大的长满蓝色结晶的生物在休憩。看了看手中的短剑,他觉得目前的自己没法跟这个大家伙打,于是折返回大路继续探索。走出峡谷后是悬崖,只能顺着左边上坡。在矮坡的顶部,是一把斜插在地上的螺旋剑,其下堆起来的灰烬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一座营火。弦一郎尝试着触碰螺旋剑的剑柄,营火竟自己烧了起来,吓得他连忙后撤一步。然而回过神来,他却感到面前的火焰让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这才放心坐下休息。

环视四周,左边是高低错落的岩石,隐约能看到几个游荡的活尸,右边顺着远处的峭壁向上看,竟然高耸着一座雄伟的城楼。如针刺般的尖顶建筑显然不属于苇名,它们完全超出了弦一郎的认知——但话说回来,他苏醒后遇到的一切都无比陌生,建筑的差异已经是最不令他惊奇的了。眼下他对自己的处境毫无头绪,只能顺着左边唯一的通路继续探索。

杀完这一片的活尸,弦一郎只收获了几个火焰壶——知道它们是火焰壶,是因为有个活尸朝他丢了一个,纵然他闪出了爆炸范围,也被熏得一身黑。他把地上剩下的几个挂在腰间,以备不时之需。搜刮完毕后,弦一郎停在了一个入口前:里面是一个开阔的圆形广场,中间有一尊半跪着的雕像,远处的另一个出口门扉紧闭。弦一郎试着去开门,但无论他怎么推,那巨大的铁门都纹丝不动。

“也许有什么机关吧,说不定是中间的雕像。”弦一郎想。他来到雕像边仔细端详,发现其左胸插着一把和营火那里十分相似的螺旋剑。既然眼下没有别的选择,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螺旋剑,一阵强烈的晃动随之传来——不是远处的铁门,而是身旁那尊“雕像”,它竟然提着长戟站起来了!弦一郎想要折返回入口,可对方猛烈的攻击让他无暇分心。那家伙至少有两个自己那么高,全身还被金属铠甲包裹,弦一郎只能一边闪避一边后退。他在闪避过程中也试图用手中的短剑攻击对方,似乎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这一认知给了他很大的鼓舞,然而——

“唔呃——”对方没有用戟,而是瞬间一个铁山靠攻了过来。弦一郎躲闪不及,几乎吃满了这一击的伤害。在他恢复过来之前,重重劈下来的长戟昭示了他生命的终结。

“我……就到此为止了吗……”还没有搞清楚这地方究竟怎么回事,弦一郎就感受到自身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他眼中最后的景象,是一道白光从身体中抽离出去。让他莫名其妙重生在这个地方,却又如此轻易地取走他的性命,这一切就像是在戏弄他……

 

“……”

“……咦?”弦一郎重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了之前的营火旁,“我刚刚是在做梦吗?”身上的伤和烟熏的痕迹也都消失不见,可是方才直面死亡的感受又是那样真实,这让他费解不堪。他拾起短剑,再次环顾四周,发现之前杀死的敌人全都复活了。

时间回溯?还是自己拥有了不死之身?弦一郎没有足够的依据做出判断,只能推断出这一现象与营火有关。他再次清理掉路上的敌人,来到了之前被杀死时所在的圆形广场。原先的敌人恢复了跪姿,胸口插着螺旋剑,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无论是时间回溯还是不死之力,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分别吧。”弦一郎抬手握住了敌人胸口的螺旋剑,“如果我可以反复尝试,总能掌握和它战斗的诀窍。”

忽然,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收住了拔剑的力道。“如果就这样攻击它,会不会也可以?”他试着往半跪的敌人身上砍,剑刃传来的触感却像是打在石头上,和之前战斗时完全不一样。看来这一架是不得不打了。

“不管怎样,一定不能被困在这里!”他暗下决心,果断地拔出螺旋剑,开启了下一次的战斗……

 

第三次,弦一郎和敌人缠斗了较长的一段时间。对方被打了个趔趄后,背后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爆发而出,片刻间便长得比那铠甲武士还要高大,张牙舞爪地朝弦一郎攻过来。铠甲武士虽然给人压迫感很强,但一招一式总归还在人类的范畴;那团黑色的怪物则像蛇一样扭来扭去,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最开始弦一郎试图砍了那东西两下,但对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张开巨口便朝他冲过来,所幸被弦一郎一个后跳闪开了。

面对这样的敌人,弦一郎不敢贸然靠近。想起腰间还挂着火焰壶,他便试探着丢了一个过去。只见蛇形的怪物在烈焰中痛苦地扭动起来,连带着铠甲武士也无暇顾及弦一郎。

“这黑色的东西不怕斩击,但非常畏火。”弦一郎边想边趁机靠近攻击,“还有两个火焰壶,最好能在这次就彻底解决它。”怪物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弦一郎看准了时机闪避,然后又丢出了一个火焰壶,趁对方挣扎时上前攻击。如法炮制,扔完所有火焰壶后,铠甲武士连同怪物一起倒地,化为白光融进了弦一郎的身体。

“呼……总算结束了。”弦一郎在前额抹了一把汗。忽然,他看到广场中间凭空出现了一堆未点燃的营火,另一边出口的大铁门也缓缓开启。

“既然这里出现了营火,刚刚的敌人应该也不会复活了吧。”弦一郎更新了心中关于营火的信息,“能够死而复生的身体真是方便。当初在苇名,我苦苦寻求龙胤之力而不得,反倒是一来这里就拥有了不死之身。要是早一点……算了,过去无法改变,说什么都没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个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营火休息片刻后,弦一郎走出了广场的铁门。蜿蜒向上的石阶通向一座大型建筑,除此之外的地方并不宽阔,走不了多远就是悬崖。抱着可能会遇到活人的想法,他径直来到了建筑的入口。建筑内部光线昏暗,结构全部由砖石构成,有弧形阶梯通往底层。弦一郎来到阶梯边缘向下张望,看到底下有个白发黑袍的女人站在一堆未点燃的营火旁。

“这里像是某种重要的场所,说不定可以从她那里问出点什么。”

弦一郎顺着阶梯向下走,到了底下差点撞到在楼梯口坐着的一个男人。对方似乎对他的到来感到惊讶,但身子没挪窝,只是歪头冲他挑眉道:“……哦,你也是死不成的家伙啊。”

还没等弦一郎回话,男人又自顾自地说:“我和你是同类。无火的余灰一事无成,而且还是连死都死不成的半吊子……真可笑。一群死不成的家伙居然要去找薪王,还——”

“喂,你这家伙!”弦一郎对他的自言自语感到不耐烦,打断道,“初次见面就说这种莫名其妙的丧气话……你怎么知道我和你是同类?无火的余灰又是什么?”

坐着的男人在他的强硬态度下略微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原先的萎靡姿态,右手随意朝前挥了一下,说:“问那边的女人去,她等你好久了。”

弦一郎懒得再和他废话,就按照指示去找那个白发女人。对方对他的到来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以一副端庄的姿态站在营火旁。待弦一郎在距她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后,她才缓缓转过身来,开口道:“欢迎来到传火祭祀场,无火的余灰大人。我正是防火女——专门维护营火,以及服侍您的人。若您为了找回舍弃王位的王者们而需要帮助,就请您使唤我吧。”

女人的话让弦一郎更摸不着头脑了。她戴着一副花纹考究的银质眼罩,黑色的长袍也颇为庄重,而且听起来从事和营火有关的工作。鉴于弦一郎已经领教到了营火在这个世界中的重要作用,他认为眼前的防火女是一位关键人物。

“你好,请问你说的‘无火的余灰’究竟是什么?看样子你认识我?”弦一郎发出了疑问。

防火女看样子没有料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稍稍愣了一瞬,但还是从容地答道:“‘无火的余灰’,或者说‘灰烬’,是灵魂的器皿,可以将无主的灵魂化为自己的力量,而我能为此帮上忙。我并不认识您,只是知道钟声将会带来被选择去完成使命的英雄——那将是我服侍的对象。”

“等等,你说‘使命’?”弦一郎皱起了眉,“我对这里并不熟悉,还请你把一切都说明白些。”

“火之将熄,然位不见王影。火焰的力量让这个世界存续,但如今它在减弱。每到这样的关头,就会有身负强大灵魂力量的薪王投身于初始之火,让火之时代得以延续。”防火女抬起左手示意,房间的一侧有五个王座,想必就是薪王们的王位了。“这次的钟声本该唤醒棺木中的古老薪王们,可是大多数王者都舍弃了王位。因此,灰烬大人,您的使命就是将他们带回来,延续支撑着这个世界的火焰。”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完成这项使命呢?这是弦一郎的第一反应。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突然就被安排这种事关世界存亡的使命,他一时感到难以接受。不过他没有将这一质疑说出来。“那么,这项使命有完成的期限吗?”

“……没有。事实上,在一个步入衰败的世界中,时间有时仿佛在停滞。”防火女轻叹道,“我大概懂您在顾虑什么。不过没有关系,灰烬终究是渴求火焰的,您总有一天会踏上完成使命的道路——等时间长一些,您就会明白了。”

弦一郎没有再追问下去。他需要一段时间处理这些新的信息。在转身离开前,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了一句:“对了,你听说过苇名(Ashina)吗?”

“‘亚希纳’?在罗德兰大陆的某处吗……抱歉,灰烬大人,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意料之内的回答。可是弦一郎仍然禁不住感到失落。也许最开始他还抱着一点回到苇名的希望,但防火女的回答让他即刻感到,自己已经彻底被放逐、抛弃了。

他告别了防火女,又去和祭祀场其他的几个人打了招呼:王位上的矮子薪王鲁道斯、以灵魂为货币贩卖商品的侍女老婆婆,还有长着大胡子的铁匠安德烈。他们分别都交代了弦一郎一些有关这个世界的常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便是“灵魂”:此前弦一郎击杀敌人后融进他身体的白光,便是这个世界中的“灵魂”。灵魂是力量的代名词,所以也被当作通行货币来使用。然而无主的灵魂,就算附着在身上,倘若经历一次死亡,便会回到原处——防火女的职责,正是将无主的灵魂彻底融合到灰烬的体内,用以增强其力量。

来到这个世界后,弦一郎从未感受到饥饿或困倦,但和祭祀场的几个人聊完,强烈的疲惫感占据了他的精神。看样子,他这个“异乡人”被卷入这片大陆的传火使命,完全是一场意外。尽管他并未对传火这件事产生什么认同感,但他也清楚,不去其他地方探索就只能永远守在这片悬崖上的孤岛。不过他已经累了,连“如何从这里到达别的地方”都没问,直接找了个清净的角落靠在墙边小憩。

弦一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祭祀场的人们仍是先前的样子,只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做事。安德烈的打铁声回荡在空旷的祭祀场,仿佛在催促弦一郎踏上寻找薪王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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